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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双重罪人
  “时灿,你居然出来了?”妇人冷笑,眼中鄙夷丛生。

 时灿茫然地看着她,他从没见过这种严峻冷肃的场景,看样子这位橙军服的妇人就是费上将的母亲,星际联盟统帅费世昂的第一夫人,刚刚夏景说过的,她叫金蕴夫人。

 见他没有说话,旁边的一位护卫官上前一步,厉声道:“时灿,你听到第一夫人问话为什么不回答?”

 时灿咽了咽喉咙,清清嗓子才道:“对不起,刚刚是费将军把我接出来的,我…。”

 “时灿,别以为我儿子把你接出来你就能罪。”金蕴冷笑着打断他。她眼一横,对身边一位短发女护卫官道:“敏之,你叫人把他再关进去,明天,不!就现在!马上遣回典械星!”

 紧接着,眸光在他身上一扫,冷冷地道:“回去后,即刻发放到M16星系去,这起婚事真是丢尽费家的脸面!”

 M16星系!刚刚夏景介绍过,那个星系黑暗无比,所有犯了星际重法的人才会被关押在那个星系里的星球牢狱上,据说那里终年不见阳光,黑暗阴冷,去那里无疑是死路一条!

 时灿心里大惊,他可不想刚死了又要活受罪,顾不了许多,他急声反驳道:“我不服!我犯了什么法要把我关起来!”

 “你不服?”金蕴夫人有些惊讶他的反应,比起之前懦弱的模样来说,现在的时灿似乎有哪里不同了,她微眯起眼看了他片刻,沉着声道:“那好,我就来说说你的罪行,第一,你做为费上将的男配偶,理应具备生育能力,你自己知道你身体里缺少这一基因,但你隐瞒了,欺瞒将军之罪重重之重!第二,你企图谋反,窍取陆军军部机密,这是叛国罪!”

 此话一出,时灿顿时震惊不已,原来自己已经十恶不赦到这种地步?但他仍下内心震憾,依旧镇定地说道:“请问夫人哪来的证据可以说明我有罪?单凭这几句话,我还是不服。”

 金蕴夫人轻蔑一笑,嘴角微微挑起,眼光往后一瞟,对敏之道:“那好,敏之,把那个证人带过来,让时将军家的少爷心服口服。”

 一头俏丽短发的敏之点点头,不过一会,两位护卫军官就押着一位少年进来,少年穿着与夏景一样的制服,一看就应该是典械星来的护卫官,只是他满脸青肿,制服上血迹斑斑,双手皮开绽的血模糊,夏景见了,不掩嘴发出小小地惊呼,“天,是吉纳?”

 吉纳抬起头,一看到时灿,那双粘染血气,混浊昏沉的眼睛立即燃起生气,踉跄几步冲到时灿面前,哽咽着道:“时少,他们骗我,我做假供,说是只要说是你干的,就放我们回典械星,我真的没办法,少爷,他们把我打成这样,还说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做,就出战舰把典械星给击毁…。”

 时灿忙跪下来小心冀冀地捧起他的脸,这孩子估计才十七岁左右,一脸青肿的看不清面目,时灿心里一阵心疼,这个年纪应该在母亲怀里撒娇,却遭了这样的罪,时灿用衣袖轻轻擦拭他的脸庞,吉纳颤抖着双肩,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哭起来。

 “你们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手?”时灿悲愤地道,他想起自己病了许多年,在没有生还的希望时,身边还有妈妈可依靠,而这孩子…。他紧紧搂着吉纳,眼里迸出坚韧不屈的光华,“如果我认罪,是不是就可以放过这孩子,包括我的护卫官?”

 旁侧那位叫敏之的女护卫官看他一眼,硬声道:“时灿,你以为你还是时将军家的少爷?你现在的身份是通敌犯!间谍!罪名重的可以让联盟军摧毁整个典械星球,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第一夫人讨价还价!”

 “敏之。”金蕴夫人眉梢一低,眸光冷冽鸷,她没有再说下去,但敏之已明白她的想法,手一挥,身后两名护卫官疾步上去猛地将时灿双手一束,瞬时按倒在地上,时灿抬头怒道:“不管我犯了什么法,我是费将军亲自接出牢的人,你们强行把我送回去,就不怕费将军回来追究?”

 “时灿,你不要忘了,第一夫人是费上将的母亲,她的话仅在费统帅之下,你认为,儿子会反驳母亲吗?况且,你不能生育,加上又窃取机密,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,两条罪名随便一条就足够把你赶出地球!”

 时灿倔强地仰起头,咬紧下,看样子这具身体的原主并不讨人喜欢,不但如此,还令众人想制自己于死地,事到如今,他这个刚刚复活的人还能怎么办?

 只是他不解,为什么那个俊美如天神般的上将会将自己从牢里接出来,既然接了自己出来,就肯定不会薄待自己,时灿刚才从夏景口中知道,费上将自从与他大婚后,就一直长期留宿在他房里,反倒是将军夫人文楦那里一次都没有去过,而科学官文楦则是费统帅亲定的女夫人,这样想来,怕是惹怒了费家上下。

 难道这就是栽赃自己的原因?真可笑!那他死的也太冤枉了!

 时灿一时恍惚,忽见敏之扬起手中赤,一记响亮电击声响起,他却没有感到疼痛,一惊看去,吉纳不知什么时候扑到自己身上。

 电击落在他身上冒起渺渺轻烟,吉纳发出声惨叫,但仍紧紧抱着时灿,带着哭泣不住地道:“少爷,少爷,带我们回母星,回去找时将军…”

 时灿口猛地一窒,他想将吉纳护在身下,可吉纳仍紧紧抱着他不放手,时灿更为难过,他知道吉纳护着的是原主的身体,但他还是感到口窒痛的厉害,有多久没有这样难过了?从十四岁时知道自己得了病后,一刹那间他曾绝望过,可从出生到离开,他身边从不缺亲人的呵护,既使他没能得到自己所想的爱情,但时灿是幸福的。

 像现在这种痛,他真的难以承受。

 “你们不是要遣送我回去吗?还等什么?我现在就跟你们走!”

 紧搂自己的手慢慢松落,这孩子身上早就是伤痕累累,再受上一击已经气息薄弱。时灿托抱着吉纳,话是这样说,倔强的眼中却没有一丝妥协。

 “你…!”金蕴夫人见他无畏无俱的眼神,又是一阵震怒,敏之见状便又扬起电正要落下时,另一个清脆女声响起,“夫人,既然是要遣回去的人,就不必再用什么刑了,让护卫官送他们回去就好。”

 话落,一个淡紫苗条身形出现在众人眼前,她柳眉如黛,面容秀美,一身紫军服衬得文静清丽,透出股独特的淡雅书卷气息。

 不用多想,她就是费上将的夫人,科学官文楦。

 “文中将,我平生最憎恨的就是这类通敌犯,像这种人,不让他吃点苦头的话,又怎么肯输的心服口服?”金蕴夫人冷冷道。

 刚一说完,敏之的电又要落下,这次没有人再替时灿抵挡,夏景已经被扣押着贴在地上,时灿看了他一眼,惶恐无望的眼神让人顿生悲哀。

 时灿闭上眼睛,紧紧搂着怀里的吉纳,边扬起一抹讽笑,去你妹的狗未来世界!

 恰在这时,一个威凛清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“母亲怎么在这里?”

 淡薄微凉的语调中透着清冽,好似无际深海,浩瀚深远,让人不沦陷其中。

 敏之很快收手,所有护卫官正襟站立,齐声道:“上将!”

 时灿突感周身都被空般酸软无力,恍恍惚惚中,隐约看到那抹颀长秀直的军装身影走到面前,是费里维,那个刚刚把自己从牢里接出来的人。

 他咬着牙突然伸手抓住那墨绿色军服一角,垂头求道:“请救救…”

 “我知道,你不会有事。”军服身影微微弯下,温热的大掌轻抚上他的肩膀,时灿吃力地抬起头,眸中闪烁着猎猎光辉,他道:“我不怕自己受罪,但请放过我的护卫官,救救这个孩子,让他们安全回母星。”

 话音刚落,时灿只感到天昏地暗般晕眩,他忘了这具身体在看守牢已被打了过量的刑针,身体早就负荷不了,在被黑暗淹没前,他唯一感觉到的是,那双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掌及时稳然的托住了他。

 灯光朦胧,满室的银白色,间中穿梭着几个笔的身影,时灿动了动手,发现手臂上扎了几处针孔,一位白色军服的男子正在收拾医药箱,看样子刚刚注完。

 “这是药片,按上面的要求服用。”军医官将一个小盒子放在夏景手上,转身离开了。

 时灿慢慢吁了几口气才支撑着坐起来,夏景见他起身,便欣喜的扶着他道:“少爷,你总算醒来了,我还怕你要睡到第二天呢。”

 他看着很高兴,像是没发生任何事般,时灿却清醒记得那个瘦弱的男孩,“吉纳呢?他在哪里?”

 夏景听了脸色一白,嘴也抿紧了,时灿疑惑地望着他,他只好吱唔着道:“我,我也不知道,你晕过去后,他就被第一夫人带走了。”

 “费上将呢?”时灿又问。

 “呃,费将军请了军医官后也离开了,听说是在将军楼的主楼里。”

 “我去找他,问他把吉纳关哪了?”时灿说着就翻身下,可没走几步,又折回头拉上夏景,他忘了自己不知道将军楼主楼在哪?

 “你带我去找他!”

 “啊?不,不要吧,我们好不容易才留了条命,这会去找费上将…要是被第一夫人抓着,不是又完了?!”夏景惶恐的连连摆手,“时少,还是老老实实在这等着,我们要留着命回母星去啊。”

 “不!就算走,也得带上吉纳一起走!”时灿想起怀里那个男孩,一身伤痕却还执拗地护着自己,他一定不能扔下他。

 硬拉着夏景跑出院落,他这才发现外边四处都是同样的院落,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,夏景被他搞得没办法,只能硬着头皮带他到将军楼主楼。

 “那里就是主楼,是费上将私人会面和办公的地方。”夏景怯怯地指了指灯光通明的主楼,“时少,你不会真的就这样冲进去吧,没准第一夫人就在里面,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”

 可时灿哪里听他的,大步跑进主楼,站在唯一亮灯的门前,他稍稍平复了会呼吸,双手猛地推开大门,眼前一幕却让他震惊地呆怔住。  M.hOUzI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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