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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起死回生的赌局
  费里维蓦地一惊,抬头望去,只见刚刚还制住时灿那个军官此时僵站着,眼睛瞪的老大,而他的脖颈上,一香枝直透颈部,竟丝毫不见血滴。

 “别动上尉,你的颈动脉已中香毒,如果一动,即刻毒发全身而亡。”时灿目光深邃沉着,方才千均一发时,他脑中即刻闪过一些杂乱的反攻技巧,于是在对方措手不及的瞬间,疾手以毒香制住对方。

 毒香并非刻意带在身上,典械星的香有多种用途,比如手上这枝,可用做麻醉,但整没入颈部即刻变为巨毒杀器。

 他无心杀害这位军官,但现在根本不会有人帮自己,孤注一掷唯有自保。

 时灿又扫一眼其它几位军官,再环顾全场海陆军,大声道:“今天本来是金蕴夫人替明上将择偶的好日子,但我跟诸位军官说一句,现在站在台上的有一个人是我的护卫官,我必须领他下来,所以抱歉,我扫了大家的兴。”

 说完,时灿缓缓松开香枝,对那位军官道:“上尉最好不要动,等我回来就替你取出,放心,经我手取出香枝才能保你安然无事。”

 说完,他一咬牙转身奔向台中的巨大金笼,打开笼子,吉纳哭哑着抱紧他,时灿边拍着他肩膀边安抚道:“没事了没事了,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
 “时少好大的胆子,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进眼里?”身后传来金蕴夫人的怒声,费子谦忙劝她:“母亲大人别生气,吉纳到底是时少带来的护卫官,这玩笑开大了,开大了…”

 “闭嘴!”金蕴怒斥,而后转向时灿,“你真把自己当成将军楼里的第一人这无际城里,将军楼里,真正能说的话的,可不只有上将一人,你给我记住了!”

 说完,她大步上前走到那位僵站着的军官面前,目狠光,眼睛眨都没眨,伸手陡地拔出在军官脖颈上的香枝,“我倒要看看,你们典械星的毒香究竟有多厉害!”

 “夫人,夫人…”旁边几位护卫官惊呼起来,“上尉他…他面色已全黑了…”

 只见被拔掉香枝的上尉紧捂着脖子,瞪着两个大眼珠,全身痉地跪在地上。

 时灿架着吉纳往回走,看此情景,忙急声道:“夫人你为什么拔掉他的香?”

 金蕴冷笑,“时灿,你们典械星的香术我今天是第一天见,果然不同寻常,我还真以为你是个狗不如的将军之子,很好,既然你能让他死,那你也一定能让他活吧。”

 时灿陡地一惊,“你什么意思?他已经毒发全身,这条命是毁在夫人手上,夫人你不要再血口人!”

 “时灿!你今天犯了冲撞我的死罪还这么嚣张,照联盟军法,当立即押入钢牢受死,不过,我念在时老将军的面子上,给你一次机会,如果你能将这垂死的人救活,我就放过你和你的护卫官吉纳,时少,生死全在你自己手上,你看着办!”

 此话一出,全场军官愕然震惊,那跪躺在地上的上尉脸色是已全黑,必死无疑,怎么可能救活?

 “好,一言为定,请夫人给我两天时间,两天后,我必然救活这人。”时灿毫不示弱地回道,吉纳忙拉着他,“少爷,你不要随便答应啊。”

 “很好,各位在场军官都听见了是吧,把上尉抬下去,关进军医部,好好看着,谁也不要给药,我要亲眼看着时少的起死回生术!”

 金蕴冷冷笑着,话峰忽地一转,“不过在这之前,你的护卫官吉纳还是得进钢牢里好好待着,替时少你服罪。”

 说完,另几位护卫官疾步上前去拉吉纳,吉纳哭着大叫:“少爷,我不要再进去了,救救我!”

 “我既然应了你的话,夫人又何必跟个孩子过不去。”时灿身子拦在吉纳面前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“如果我失败了,请夫人定我死罪,但现在,不必拿我的护卫官开刀,请夫人放过他。”

 金蕴神色一凛,另个护卫军官上前甩时灿一耳光,“夫人的话还敢一再反驳,真不要命了你!”

 原本伤了的额头此时血水霎然间了下来,时灿身体晃了晃,支撑不住跪在地上,他不愿认输,撑着仍想站起来。

 正在这时,一声宏亮凛然的声音在混浊中响起。

 “让开!”

 围攻的军人即刻退去几米,紧接着一对强有力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,时灿微微着气,睁眼望去,映入眼帘不是熟悉的墨眸,而是深海中似曾相见过的金眸。

 是明德凯,他竟在众目睽睽下搀扶起了自己,此时那对金眸里全是幽深似海般的怜悯,时灿动了动,想说点感谢的话,而明德凯却抢先道:“别说话,你受伤了。”

 时灿这才抹了把脸,手上血迹正浓,他闭了闭眼,头晕的更厉害,明德凯见他这样,便抱着他微微往怀里倾斜,让他可以靠在自己的膛上。

 刚一转身,却见一身墨绿军服的费里维神色平静地站在身后,墨眸里有着不可言说的冷漠,他手一伸,冷冷地道:“把他给我。”

 这是命令的口气,且不容拒绝,没有半点客气。

 明德凯没有动,眉心微微拧着,费里维凤眸微仰,透出抹倔傲,他又再次重申,一字一顿:“请,明德凯上将把我的配偶还给我。”

 他们两人伫立厅中央,同样的俊美威凛,同样的气势人,全厅海陆军官都屏气凝神的注视着,气氛冷至凝窒。

 终于,明德凯还是慢慢走向费里维,将怀里的时灿轻轻放靠在他的怀里,然后道:“对不起,是我冒味了,请上将珍惜。”

 费里维眉头轻轻扬起,平静地笑道:“谢谢明上将的忠告。”

 明德凯微微颔首,转而对金蕴道:“承蒙夫人的关爱,我暂时不择配偶,请夫人不必再为我的事费心了。”

 说完,扭头大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,时灿听见他高声朗道:“今晚宴会到此结束,所有海军听令!随飞行舰即刻返回司海城!”

 一声令下,全场海军军官整齐起立,逐数离开,宴会厅里的人也渐渐散去。

 时灿站起来想探头去道声谢,却被费里维大掌一按,硬是将他靠进膛里,时灿抓紧他的衣襟,急声道:“请上将放了吉纳,不要再折磨这个孩子,你不是说要放他出来的吗?为什么他还会在这里?”

 “他是母亲为明上将选的临配,我说了,不过是个助兴节目,不必当真。”费里维面色沉静,墨黑色的眸子里淡薄如冰,他语气慵懒地说着,一惯的云淡风轻,可时灿听在耳里却是满腔忿怒,他猛地推开费里维,质问道:“什么助兴节目?什么临配,这分明就是污辱!你们对我的护卫官做这些事,以为我会感谢你吗?上将,你其实一开始是知道的吧,你是知道吉纳会被金蕴夫人用来做这场戏,你为什么不救他?你答应过我放过他的!”

 数句厉声质问让其它军官震憾不少,今晚宴会已经令众人对这位将军之子刮目相看,没想到时少为了身边一名小小护卫官胆敢反驳金蕴和费里维,真是大开眼界!

 “够了!”费里维平静地脸色终于被他打破,一对墨眸中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恼怒,他一把将时灿揪起来,拉近脸前,眸海深处利光闪烁,他贴着时灿的脸,低低道:“这件事到此为止,时灿,你要记住,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先学会明哲保身!”

 一语如石惊入深潭,时灿蓦然心惊,费里维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金蕴夫人她…。

 “谢上将的忠告,不过我已经答应了夫人的话,不能反悔,两天后,我一定会救活那个上尉。”时灿推开他,不管费里维这话里有几层意思,当务之急是救出吉纳,他看到吉纳被几位军官押着离开,心里焦急万分。

 费里维眼底眸光跳了跳,“时灿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那人已将死,你根本不可能…。”

 “好了,里维,时少既然答应我了,就证明他肯定心中有数,你又何必替他开,更何况,今天我的话已说出去了,全将军楼的军官就等着看时少的起死回生术,你可不要了场。”金蕴轻蔑一笑。

 时灿目光坚定地看向她,“我既然答应第一夫人的事,自然会竭力做到,请夫人届时记得兑现承诺。”

 “好!”金蕴一扬眉,眼波转至旁边费里维身上,“里维,你也听到了,这可是时少自己提出的,我可没有他,就给你两天的时间,两天后,我要亲眼看到你的起死回生术。”

 “唉唉,这宴席都已散了,妈,我们还是趁早回去吧,外头还有军官守着,让人看见了不好…。”费子谦好声好气地拉着她往外走,金蕴这才瞧见他,霎时怒其不争般一甩手,斥道:“别拉着我,我年纪还没老到要你扶的地步!”

 时灿看她终于率众人离开,费子谦一路陪着小心说话,可金蕴仍冷着脸不予理会。

 宴会厅里很快也空寂了,军官们纷纷散去,诺大的厅内,不知不觉竟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
 “你受伤了,擦擦吧。”费里维见金蕴离去的背影,暗暗轻舒了口气,从军服内袋取出一块洁白干净的手帕递至他面前,时灿上那对已转暖的墨眸,心头气忿纠结,他扭头想走,而那手帕却已盖过来捂住血的额头。

 转眼间的温情更令人痛心万分,时灿咬紧,手抓着白手帕狠狠扔掉!

 “谢了上将,我受不起。”时灿扭开脸冷言道,头也不回往前走,费里维在身后突地凛声道:“时灿!”

 时灿驻足,但并没有回头,秀直的背影在空旷厅内独显一抹倔强,费里维深深地凝望着他的背影,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口快速漫延,那个背影单薄却又不屈不饶,究竟在这身体藏着的是颗怎样坚定的心。

 许久,他缓缓地道:“你有把握赢这场赌局吗?”

 背影定定地站了一会,才传来一声坚定的回应,“赢不赢的了,请上将两天后来鉴定!”

 说完,大步决然走出门外,费里维眯起墨眸,眼底闪烁出熠熠光辉,他勾起好看的角,“好,两天后,我等着看你的奇迹。”  m.hOuzI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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