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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惧
 林暮面色冰冷,寒声道:“你们所为何事,为何无故闯入我修炼之所?”

 上百人将林暮团团围住,单行拱手笑道:“冒昧叨扰,还请恕罪。在下初临此地,有几个问題想要请教。”

 单行不退反进,不但沒有回答林暮所问,反而主动问起林暮。

 一瞬间主客易位,形势开始向单行倾斜。

 林暮面色一变,随即道:“你这人好生无礼,明明是我先问你,你反倒问起我來。”

 单行面带微笑道:“你的问題说起來很好回答,也很不好回答。不若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題,若你如实诉说,我就回答你的问題。”

 林暮扫视一眼四周的修者,心中一凛,面上却装作无奈道:“那你问吧,只有三个问題,超出之外,我绝不回答。”他语气一下变得坚硬。

 单行笑道:“只有三个,绝不多问。第一,这里之前的妖兽都去往何处了?”

 “都已被我杀死。”林暮冷声道。

 单行面色一滞,上下打量一番林暮,他之前以为自己看走眼,但他再三打量之后,仍旧确信,林暮不过是筑基初期修为,倒是一身法器,看起來都不差,有两件都似乎是上品法器,那件五圆环看似是中品法器,又似上品法器,他也无法确定。

 “你既然答应回答我三个问題,就不要说谎。”单行讥讽道。

 他神色间满是鄙夷,意思是,你一个筑基初期修者,能杀死数百只一级妖兽?开玩笑吧。

 林暮一阵气愤,满面怒火道:“我为何要骗你,言尽于此,爱信不信。”

 单行看林暮一脸愤怒,不像作假,神色猛然凝重三分,随即笑道:“姑且算是吧,第二个问題,此地共有几人居住?”

 “仅我一人。”林暮回答更为简洁。

 单行回身望着并排而立的四间木屋,笑问道:“那为何此处共有四间房屋?”

 林暮反问道:“这就是你的第三个问題么?”

 单行面色一变,笑道:“当然不算。”回头对身边一位灵寂期长老递个眼色,这位长老立即心领神会,飞到四间木屋之前,挨个推门查看一番,旋即飞回,在单行耳边轻声道:“的确沒人。”

 单行神色一喜,看來这年轻人并未说谎,若真是如此,那他岂不是可以…

 “第三个问題。”单行面上笑容猛然消失,厉声问道:“你之前是否杀过我门中两位弟子?”

 林暮面色不变,冷冰冰道:“沒有。”

 面上虽阴沉似水,林暮心思却迅速转动,对面这人既然如此说,显然是想无故挑衅。

 來者不善,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

 果不其然,单行冷笑一声:“你还敢狡辩,前几月,我门下共有三位弟子到你这里,结果两人命丧你手,我如何能轻易饶你?从良何在?”

 从良双腿一软,忙走上前來,恭声道:“掌门有何吩咐?”

 单行冷声道:“你且仔细看看,上次杀死方云和史腾之人,是否就是眼前这人?”

 从良望一眼单行,见掌门面上一脸怒,神威难挡,忙转过身來,胡乱看一眼林暮,恨声道:“的确是此人无疑,方云师弟和史腾师兄,正是命丧他手,化成灰我都认得他。”

 单行点点头,赞许地看一眼从良,这个回答令他非常满意。

 他不过是想找一个理由,一个开战的理由而已。

 这处三品天福地,竟然被眼前这位筑基初期修者占据,自己整个门派却只拥有一座二品天福地,这显然说不过去。

 既然如此,他不介意将这位修者灭杀掉,抢过这座三品天福地。

 单行转头望向林暮,眼中似要出火來:“血债血偿,你一下杀死我门中两位弟子,今我就要取你性命,给我门下弟子一个代。”

 林暮早已猜到这个结果,面上闪过一丝鄙夷,讥讽道:“我早知你不是善类,无非是想强行夺去我的天福地,既然如此,你人数众多,又何必要大费周章,哄我回答你三个问題,然后又费尽心思,让你门下弟子编出谎话,诬赖与我,不就是想名正言顺夺取我的天福地而已。你这样的人,心机狠毒而又虚伪透顶,实在不配为人,更不配做一派掌门!”

 林暮当着无又剑门上百位弟子的面,痛骂单行,心中酣畅淋漓。

 周围弟子面色皆是一阵通红,也不知是因为羞愧,还是因为掌门受辱,气愤所致。

 单行望着面前淡定自若,讥笑与他的林暮,面上突然闪过一丝讶异。

 这个时刻,他竟然沒有逃跑,沒有惊慌,还能嬉笑怒骂,实在匪夷所思。

 难道他有什么依仗不成?难道那数百只妖兽真是他一人所杀?

 一连两个疑问在单行脑中闪过,让他心中一阵不安。

 这人到底实力如何?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。

 若他真的隐藏某种底牌,虽说自己有十成把握将他灭杀,但恐怕也要损失不少门下弟子。

 不如先试试他的实力,单行心中暗道。随即转过身來,对从良道:“这人杀死方云鹤史腾两位弟子,你又是在史腾的掩护下,方才逃出,今我就给你一个机会,亲手替他们二人报仇。你上前去将他杀了,我和几位长老为你阵。”

 从良望一眼林暮的几件法器,心中一阵惧怕,但掌门的话,他又不敢不听,只得恭声道:“是。”

 从良祭出飞剑,便要向林暮攻去。

 周围之人立即四散开來,为两人留下一片打斗空间,单行和四位灵寂期长老全都飞在半空,远远观望。

 鱼峰长老望着场中剑拔弩张的两人,对单行道:“何必如此麻烦,我们直接群起攻之,不出三个回合,那人必然身死毙命。”

 单行面色凝重,郑重道:“我忽然觉得这人很不简单,小心起见,试探一番总是沒错。若他真是一个草包,到时定然让他死得难看。”

 场中打斗尚未开始,从良祭出飞剑,并未攻击,他知道眼前这人已是必死之人,心中却突然不忍下手。

 他从來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,但是此刻真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做违心之事,实在是放不下面子。

 但掌门在远处紧盯着场中,一切都由不得他,他心中闪过一丝无奈,旋即对林暮喝道:“你杀我两位同门,我今定要取你性命,为他们报仇。”

 林暮一动未动,静静飘在半空,面色冷峻望着从良,眼中闪过一丝怜悯,徐徐道:“你真可怜,成为自己掌门手中的一枚棋子而不自知,却对我大呼小叫。你可真知道,你现在已是一个死人。”

 话音刚落,一缕血光突然从从良头顶溅出,鲜血殷红,洒落在地。

 从良捂着脑门,望着林暮,眼中全是难以置信,随即不甘心地向后倒去。

 一切都毫无征兆,从良就已被林暮杀死,直倒下地上,死不瞑目。

 全场一片寂静,周围之人目瞪口呆,全都惊骇地望着林暮。

 刚刚一切发生得太快,只是一眨眼功夫,从良就已毙命。

 到底发生了什么?从良为何会突然死去?

 所有人心中都闪过一阵疑问,却都百思不得其解。

 林暮面上闪过一丝冷笑,望向同样满脸疑问的单行几人,目光与之相对,他丝毫不惧。

 刚刚的一切,只有林暮自己心知肚明。

 早在从良出來之时,他就悄悄让绝命无影针飞到从良身后五尺之处。

 这么近的距离,他只需神识一动,便能立即让从良毙命倒地。

 一切都和他预想的一样,从良瞬间死去,周围之人全都被他镇住。

 单行站在远处,后心冒出阵阵冷汗,刚刚的一切,他也同样未看出任何端倪。

 他庆幸自己沒有贸然动手,这人果然拥有底牌,刚刚若是自己上去,淬不及防之下,也很有可能瞬间被他杀死!

 他想想就觉得一阵后怕,身边的四位长老,眼中也全是骇然。

 林暮的声音这时突然在众人耳边想起:“尔等速速离去,我既往不咎,饶你们不死。如若不然,休怪我翻脸无情,大开杀戒。”

 声音冷漠威严,在众人耳中想起,如同一道惊雷。

 林暮说出这句话时,已经放出神识威压,效果非凡。

 许多炼气期弟子都是双腿一软,震颤不已,心中惊惧莫名。即便是筑基期修者,心中也是一凛,不敢抬头。

 单行和四位长老面色顿时变得一阵难看,满面寒霜。

 欺人太甚!

 这人真以为自己是谁,竟然想用震骇这招,将自己一行赶走,实在异想天开。

 一位区区筑基初期的修者,虽然拥有某种莫名底牌,但想和自己整个门派作对,完全和找死无异。

 单行望着下面满脸惊骇的弟子,寒声道:“此人杀我门中弟子,还如此猖狂,实在欺人太甚,众位弟子听令,一齐动手,将这人拿下。谁先杀死这人,奖励一万块下品灵石。”

 一万块下品灵石!

 众位弟子心中的惊惧顿时消减不少,这个奖励实在太丰厚。

 一万块下品灵石,足以购买两件上品飞剑,无又剑门拥有上品飞剑之人,除去掌门和四位长老外,再无第二人,即便是许多筑基后期修者,也不曾拥有。

 只要杀死这人,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上品飞剑,这样的好事,再也不会遇到第二次。

 这人虽然拥有某种底牌,可以轻易将人杀死,但自己门中这么多人,齐齐攻击之下,这人绝对无法抵挡,若是幸运,自己真的可以杀死这人。虽然难免也会有两人死在这人手中,但门中这么多人,不一定就会摊上自己。

 大多数弟子心中都很快闪过这个想法,随即不约而同祭出飞剑,齐齐向林暮去。

 上百柄飞剑光芒闪烁,剑气纵横,晃得人睁不开眼睛。

 所有飞剑聚在一起,从四面八方袭來,一下将林暮沒。  m.hOUzI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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