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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4 心口很痛
 车子在主干道行驶,一边顾及着路况,一边想哄宿清,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。

 于是顾启敬缩回了手,说道:“你先别哭,打个电话问问,爸爸他们还在不在医院。”

 宿清背对着顾启敬,听到这话,虽然没有理顾启敬,但还是连忙拿出手机把电话打过去。

 响了好几声,那边才接起,刘国辉的声音传了过来“清,爸爸真没什么事,你好好上班,我和你王姨现在就回去了。”

 “爸爸,你还不跟我说实话!”宿清的声音隐隐带着控诉,见刘国辉还是不肯告诉她真相,更是委屈的哭了起来“我是你女儿啊!”手机另一边的刘国辉,见此情况,大概也能猜到宿清或许是知道他生病的事情,叹了一口气,却是笑着说道:“是,我女儿还是那么的爱哭,爸爸现在没什么问题,已经和你王姨往家里赶了,你就听话,好好上班行不行?”

 “不行,我现在就去你那边!”

 宿清固执的说道,挂完电话,她扭头看了顾启敬一眼,心里还是气他之前不告诉她,淡淡的开口:“爸爸他们回去了,你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?”

 “知道,我现在带你过去。”

 顾启敬专注开车,哄她的事,可以往后缓缓。

 …

 顾启敬带着宿清来到刘国辉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时,刘国辉和王芳还没有到家。

 还没上去,宿清光是看到小区楼,就忍不住的红了眼眶。

 也许是顾启敬给她的生活太好了,她觉得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太让人无法接受了。

 先不说安全问题,就光是卫生问题就很糟糕。

 垃圾桶里面的垃圾没有人来定时清理,天气越来越炎热,散发出来的气味站在老远都能闻到。

 宿清站在卡宴的外面,一会儿的时间,就哭的泣不成声了。

 自己每天好吃好喝,父亲每天就在这样的地方出入。

 “别哭了。”

 听到宿清哭成这样,顾启敬的一颗心都揪起来了,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过去,他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一堆垃圾。

 “上次在别墅的时候,我提过给爸爸他们换一个好一点的生活环境,但是他没答应,等会儿你再去跟他说一说,他现在身体不好,不能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。”

 顾启敬把宿清搂在自己的怀里,宿清两只手攥着顾启敬的白衬衫,靠着他坚实的口,点头。

 刘国辉和王芳在十分钟后才到这里。

 宿清和王芳这是第一次见,两人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。四人上楼后,刘国辉就拉着宿清坐在沙发上,宿清脸上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净,看得刘国辉大笑出声:“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,爱哭!”

 这话满是父亲对女人的宠溺,刘国辉了一张纸,给宿清擦眼泪,对坐在旁边的顾启敬,直说感谢,要不是有顾启敬,他女儿也不能像现在这样,想哭就哭,生活的压力可能会得她连哭都是奢侈的。

 “爸,清是我子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
 顾启敬满是虔诚的说道,刘国辉对此颇感欣慰。

 宿清鼻子,没有忽视刘国辉时不时的咳嗽一声,端起王芳刚倒过来的水,递到刘国辉嘴边,说道:“喝点水。”

 茶几上放着刘国辉刚刚从医院带回来的药,水杯被刘国辉接过去后,宿清就蹲在茶几面前,把那些药打开来看。

 宿清不是专业的医生,这些药,其实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 忽然得到父亲肺癌晚期的消息,宿清说不出的无力。

 “爸爸,顾启敬都告诉我你生病的事情了,你就别瞒着我了,去住院接受治疗吧。”

 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药瓶,宿清抬头跟刘国辉说道。

 刘国辉是下定了决心就这样慢慢的挨过生命的最后这段日子的,又怎么会轻易答应呢。

 对宿清这话,他不过是打着哈哈,转移话题“你瞧你,都跟启敬结婚了,还顾启敬顾启敬的叫,一点都不懂事!”

 听到这话,宿清朝顾启敬看了一眼,有点难为情,叫习惯了顾启敬,虽然昨天开始已经叫了别的称呼,但在人前,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叫出口。

 然,坐在一旁的顾启敬,笑着开腔:“爸,没事,她害羞罢了,私下里不这样叫的。”

 宿清瞪了顾启敬一眼,然后,幽幽怨怨的眼神,落到了刘国辉的身上“爸爸你就别转移话题了!”

 该来的总是会来,刘国辉也知道逃避不了,终究是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爸爸肺癌已经晚期了,没什么好治的,早点离开这世界,对你们来说,都好,不然又会被我牵连的,这事本该在16年前就结束的。”

 “你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我有多伤心吗?我是你女儿,看着你被病痛折磨,什么都不做,我会被我自己的良心谴责死的!还有,你现在还有王姨呢,要是你不在了,王姨一个人怎么办?”

 宿清哽得喉间发痛,看着父亲,他好像完全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,不由得,宿清把视线看向顾启敬,希望他帮他劝一劝。

 像是有心灵感应的似的,顾启敬也把目光移向了宿清

 可还不待他说话,刘国辉却先开口了“爸爸也就只想拜托你一件事,如果我不在了,请你们多照顾照顾王芳。”刘国辉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,里面炒菜的声音‘滋滋’的传出来“她原本有个儿子,先天心脏病,不到十岁就去世了,后来他就跟着我到处跑,四海为家,身边也没有亲人了,如果不是她,我应该也没有今天,我和她谈不上夫情分,但已经是亲人了,清你嫁给了启敬,我不担心,我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王芳,她人老实,以后一个人,肯定要受欺负的。”

 代后事的口吻,宿清听着,眼泪又再次往外“你去住院治疗,等身体好了自己亲自照顾岂不是更好!”“傻孩子,爸爸这病是治不好的,我去住院,不过是浪费钱罢了,我现在又不是完全等着死,这不是今天到医院拿药吗?再者,我要是被人认出来了,岂不是给你们造成麻烦?”

 刘国辉语重心长,伸在手宿清的背上拍了拍,关于去住院这事,他自是不会答应的。

 “爸…”

 “启敬啊,你也别劝。”

 刘国辉打断顾启敬的话,满是糙的手,覆在顾启敬的手背上。

 “清想给你们换一个好一点的生活坏境,住院的事情你不答应,这件事情总该答应她吧?”

 “对,爸爸,你不能什么都不答应我。”

 宿清连忙附和。

 刘国辉沉思了一会儿,一直拒绝的话,肯定会让女儿伤心的,无奈之下,就只好答应了。

 见刘国辉点了头,宿清抬手擦了擦眼睛,起身,一边走一边说:“我去厨房帮王姨一起做饭。”

 帮王芳做饭是一方面,其实,宿清是想问问王芳爸爸最近的情况。

 直接问刘国辉,宿清猜得到,他肯定会说好的。

 如果真的好的话,今天王芳就不会擅自打电话,叫她去劝了。

 …

 王芳是个老实又贤惠的人,宿清看得出来。

 刚走进厨房,宿清就把想帮忙的话咽进了肚子里面。

 理台上,所有的东西王芳都有条不紊的准备好了,她去帮忙,可能会越帮越

 于是,她就干脆在这里和她有一搭没一撘的说着话。

 刘国辉的身体情况,王芳没有对宿清隐瞒。

 她说今天去医院医院说刘国辉这情况,怕是活不过一个月了,所以她才这么激动的给宿清打了电话。

 听到这话,宿清趴在厨房的门框上,看坐在沙发上的父亲,刚刚他应该是强打起精神来跟她说话的,他现在,疲惫的靠在沙发上,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。

 “清,我和你爸爸,在外人看来是夫,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,我和他就像是兄妹一样相互照顾罢了,这十几年,我们到不少城市生活过,到了一个落脚点,就开一个修车店,能维持生计,但是不管去哪里,他都会去你妈妈的老家看一看,所以你的消息,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,半年前,你爸爸查出来肺癌,他就决定回晋城,他是想在人生的最后阶段看看你。”

 王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宿清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,贴在口,心口很痛…  m.hOUzI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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