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
　小永给爸爸抱在怀里，兴奋极了，头上的小皇冠歪了，斜挂在脑袋上，可他还是不管不顾“格格”地高声张嘴笑着，出雪白的小牙齿。温泉如同镶嵌在山岩间的宝石，在清冷的夜晚，氤氲着白色的水汽。

　四周圆木砌的矮墙，头上是巨大的玻璃屋顶，冬天夜晚清楚的星座，闪烁的银河，只要抬头，都纳入眼里。冬和坐在水中，皮肤因为热气蒸得粉红，头发搭在额头上。他的眼睛离不开小永。

　小家伙穿着充气泡泡衣，漂在水面上，象只小乌。很显然小家伙非常喜欢水，一节节的小胖胳膊小胖腿打着水面，击起的水花在他的肚皮上，脸上，就高兴得“嘎嘎”地笑起来。冬和一伸手，扯着他的脚丫，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，用手捧着水，浇在小家伙的身上，这让小永非常非常兴奋，四肢踢打得更加勤奋，手努力地靠近爸爸的身体，好不容易逮到爸爸的手指头，就往嘴里送。

　冬和吓得连忙回来：“不行，宝宝现在的牙齿跟鲨鱼一样，会把爸爸的手指咬断。你想吃吗？”小永没吃到爸爸的手，很不足，嘴里“爸爸，爸爸”

　叫个不停。由于这是小永唯一的中文词汇，所以使用频率非常高，饿了要喊，困了要喊，高兴了要喊，委屈了要喊。

　反正爸爸就是他的小小的世界。冬和只好把小永从水里捞出来，了充气衣，用巾把光溜溜的小家伙给擦干，套上布，然后放在水边的篮子里，把瓶在小永的手里。

　最近他小永的活动量增加，长得也很快，胃口大很多，冰箱里大瓶大瓶的消耗得很快，杨牧开玩笑地说，得在院子里养头牛，才能足供应。

　“小家伙吃完，就要困了吧？”杨牧悄悄潜到冬和的身边，手环上他的。冬和吓得浑身一僵：“吓死我，你怎么没有声音的？”“嘿嘿，”杨牧坏笑着“鳄鱼向猎物进攻的时候哪有发出声音的道理？”

　“噢，我还不知道你是鳄鱼呢！”“平时不是，现在是。”冬和在杨牧的眼睛里看见望的光彩。他回头看了一眼小永，宝宝闭着眼睛吃，已经快睡着了。

　“我们过来坐！”杨牧并不着急，拉着冬和的手，走到温泉的另外一边。温泉里的水引到一米多高的平台，再洒下来，形成一个小小的人工瀑布。两个人坐在小瀑布的下面，感觉水击打在脖子上，暖暖的，稍微带着力度，仿佛天然的按摩。

　“好舒服！”冬和不从心里感叹。“好一些了吗？”杨牧侧头问。“嗯，好很多了。要是整个冬天都泡在这里就好了。呵呵。”“你喜欢我们常来。”

　杨牧伸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空“看那里！那是不是北斗星？”冬和抬头顺着杨牧指的方向看去“嗯，好亮，好耀眼。”冬和收回目光，却发现杨牧仰头张着嘴呆在那里，于是问：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
　杨牧忽然起身，带起巨大的水花，然后他好象在空中接到了什么，坐了回来，说：“接到了。”冬和皱着眉，一脸不解：“你在搞什么？接到什么了啊？”

　“北极星啊！那么大的一颗星星，太重，就掉下来了。正好给我用嘴接住。”冬和“扑嗤”地笑了“你骗小孩呢？小永都不会信你。”“我说真的，不然我把星星给你。你要不要？”

　“怎么给…”冬和还没说完，杨牧的嘴已经上来，停在距离冬和的嘴一厘米的地方，低沉沙哑地又问了一句：“要不要？”冬和从眼睛里开始微笑，一边上去，一边说：“要。”

　杨牧火热的嘴贴上冬和的，温柔地捕捉，在牙齿上一颗一颗地亲吻着，然后，舌头悄悄撬开冬和的牙齿，伸进他的口腔：“星星到了，接住。”舌头卷在一起，纠着，追逐着，无限的甘甜和芬芳就着水汽弥漫开去。

　杨牧的手托着冬和的头，嘴碾过绯红面颊，在耳边轻轻嘶咬，舌尖在耳廓处一，冬和的身子传出一阵颤栗筛动，喉咙间传出破碎的呻。

　杨牧继续在耳垂肆磨，慢慢转到修长的脖颈，在喉咙的突起上，反复吻着，着，感到冬和咽了一下口水，他的下身随即抬起头来。杨牧来到精致的锁骨，在感的凹陷出，用鼻子感受着，嘴碾动着。

　双手欺上前的两点的瞬间，听见冬和“啊”地叫了半声，剩下的全进肚子。他的手上开始用力，带着火一样的温度，烫着冬和平坦的小腹，瘦而不弱的身。

　感觉手里握着的身子越发热起来，呼吸也开始沉重，目光离，妩媚得仿佛能滴出水来，冬和的双手抓着岸边的水草，紧咬着双，皮肤渗透着情的红。

　杨牧忽然抓住了他的下肢，一用力把他举在前，冬和顺势把腿搭上杨牧的肩膀，在杨牧的身后盘着，杨牧的双手托着冬和紧致细窄的，一埋首，将他的望含在嘴里。

　“哥！”冬和努力压抑，可是还是没抵住那炽热的温度包围，终于喊出来“啊…哥！”杨牧吐纳，舌头配合着，在感的头，手慢慢退到后面，在门附近温柔挤推按。

　见冬和没有抗拒，手指推进去，冬和身子僵了一下，杨牧另外一只手连忙安慰地拍着他的部，等他放松下来，慢慢地向深处去，轻轻地转动，关节尝试着弯下来。

　就听见冬和再一次“啊”地呻出来，杨牧没有停，在冬和的体内，用各种姿势挑逗着，勾引着，久未经情事的冬和根本无法抵御这种温柔攻势。

　他的头后仰着，顶在糙的岩石上，双臂抓着水草紧绷着，盘在杨牧身后的双腿绞在一起，脚趾互相纠着，用力得仿佛要绞碎彼此，全身的血沸腾了，四处窜着，寻找出口。

　后面的麻，器在杨牧的高温的吐下，已经到了兴奋的巅峰，所有的冲突和都集中在被杨牧大力允的望，引而不能发。

　冬和睁开眼睛看着深蓝色的天鹅绒一样的天幕上，缀满亮晶晶的星子，忽然所有的星星都开始坠落，如同下雨一样，满天都在下星星，仿佛整个银河都倾泻下来。

　冬和感到那股热停顿了一个瞬间，终于爆发一样冲了出去。星星在降临前带来一片耀眼光芒，冬和觉得整个意识都在那片夺目中暴光，爆发。

　天地之间，万籁俱寂，安静得如同…记忆好象给强风卷走了一扇门“忽”地回到分娩的那天。昏之前的一刻，是和此刻一样的寂静无声，是的，没有婴儿的啼声，他的孩子，没有哭。

　杨牧感到口中的望抖动中却又僵直，于是狠狠地了一下，随即离开，就在他吐出来的瞬间，白色的飞出来。

　他抬头看着，冬和仰头看着天空，没有反应，然后盘在自己颈后的双腿慢慢顺着自己的肩膀滑落水间，双臂也舒展开，身子虚一般，软软地瘫下来。

　杨牧有一瞬间的闪神，冬和的身子沿着岩石退下来，无声地淹没在水里，直到水淹过冬和苍白如死的容颜的刹那，杨牧忽然意识过来，一把将他捞起来，那具身子象断了线的木偶，凭他怎么摇晃，竟连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
　仓惶恐惧象冰雪一样封闭了杨牧全身的血，半晌，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喊，响彻漆黑的夜之中：“冬冬！”＊＊＊

　“你做的很好，宝宝在你身体里的八个多月，一直很健康，问题出在被胡茵囚的八个多小时里，子收缩得太厉害，导致胎儿的缺氧窒息。”

　杨牧一边说，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冬和的头发。他的情绪已经稳定很多，不象刚醒过来，得知孩子出生就死亡的时候，那么狂和绝望。现在的他，乖乖躺在上，听着杨牧慢慢诉说当天晚上他昏过去以后发生的事情。

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，因为身体上的无力，显得脆弱。他听到“窒息”两个字的时候，眉头不皱起来，明显地了口气，压抑着声音问：“他生下来的时候就是，死的吗？”

　“不是，但呼吸很微弱，抢救了三四个小时无效，才…”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冬和闭上眼睛，向里缩了缩身子，双手搂着自己的肩膀，蜷成一团：“他，长的什么样子？”

　“非常漂亮的孩子，很乖，很勇敢。”冬和带着眼泪笑了一下：“真能骗人，刚生下来的孩子红乎乎，皱巴巴的，能怎么好看？”

　“我没撒谎，是真的。他一直没睁开眼睛，可是我知道，那双眼睛一定象他爸爸一样动人，他总是蹶着嘴，就象我们之前在片子里看到的那样…”

　“别说了！”冬和打断杨牧，他的双手捂在脸上，哽咽的声音从指间挤出来：“别说，求求你…”冬和说着话，身子和腿蜷在一起，抖了起来，原本颤动的声音里开始倒着气地呻。

　杨牧感觉到不对，连忙把他抱在怀里，拉开他的双手。面色青白，双目紧闭，身体上不能控制的痉挛促使他的牙齿打架，杨牧熟练地掰着他的下颚，手立刻伸进去抵住他的舌头，顺便撬开他的牙齿，在他耳边坚定地说：“乖，别咬自己，好了，马上就好了。”

　冬和在杨牧的怀里，感受他的心跳和熟悉的味道，紊乱的呼吸于是慢慢平静，身体上的搐缓解了。

　杨牧感到手指上的疼痛减轻，压力逐渐没了，才把自己的手从冬和的嘴里出来，话语开始温存：“好了，好了，没事儿了。”

　见冬和的脸上有了血，眼眸睁开，视力集中能看人了，才腾出另外一只手把头的水杯拿过来，喂到冬和的嘴边：“喝点水，来。”

　杨牧手上用力，扶冬和坐起来，让他就着自己的手，慢慢地饮水。冬和从那天得知孩子的事情，腹痛的毛病瞬间发作了，前两次发作的格外凶猛，嘴和舌头立刻就给咬破，疼得满滚，最后都昏过去。

　后来虽然一提到孩子肚子还是会疼，但程度轻了很多，只要有人在身边顺着，情绪一稳定下来，疼痛就自然消逝了。喝过了水，杨牧把药丸放在手心，伸到冬和的面前：“把药吃了好不好？”

　冬和点了点头，把药到嘴里，喝水咽下去。杨牧让他躺下去，冬和却侧过身，面向杨牧：“哥，你让我靠一会儿？”

　杨牧鞋也上了，躺在冬和的身边。冬和忽然靠上来，双手环抱着杨牧的，脸贴在他的前，却没有哭，只是长久地呆着，一声不响。

　杨牧一手在他间扶着，一手仍然抚弄着他柔软的头发：“小永想你想得总是哭，你要不要见见他？”冬和的手一下箍紧了，用力地往怀里钻，摇着头：“不要，我谁的孩子都不要见，别，别抱他来。” 　ｍ.ｈＯｕｚＩｘS.ＣＯm